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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发 草稿 你的眼睛里有答案 (Feanaro先生,二梅)

让我说一说我的父亲吧。Feanaro,或按照他提理安学院的学生们称呼他“Feanaro先生”,我在与他开玩笑时,也会偶尔使用这个称呼。他是一个学术渊博的,可亲而可尊敬的人。我很爱他,我的兄弟们也爱他,他自然也是很值得人爱的。

父亲性格细腻,敏感多思,也就是他人评价的“细腻敏锐”。他一向惧怕过于圆满的东西。

他不像发光的丝绸,像是用水洗过的棉布或者亚麻布一般。

他是十分温和的人,气质安雅,可是总有一些人不敢亲近他。也许是因为他的温和不是事事顺服的温和,而是学者式的宽容,所以总使人有些敬畏。

他不工作的时候,眼神里总是透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疲惫。不是百无聊赖的倦怠,是壁炉中的火焰熄灭时留下的一点余光,一点叫人安心的温暖的感觉。他的眼睛里带着温和,还有一种只有在他开心时才会流露出的年轻而天真的喜悦。

那一种喜悦,我跟他独处时是常看到的,可是别的人或许不常得见呢。这是我私藏的小小秘密。

即便是我们,或者他的学生们做了什么错事,他眼中的温和也不会完全消失。有的时候我差点以为我要惹怒他了,然而他从没有对我生气,对他的学生当然也没有。

就是这种时候,父亲对我们或其他人不太满意的时候,他会坐在书桌旁,轻轻地用笔敲着桌子。他使用的是他羽毛笔的末端。或者——当他更想叫我们专注时,他用的就是钢笔的末端。

当他欣赏什么文学性的东西的时候,他当然也要制造出一点音韵——用手指轻敲桌面,或用笔的前端。

父亲用笔的后端轻敲桌子的时候,还包括他为什么事而操心,或者他思考某一个有难度的问题的时候。

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其他人发现过这个规律。

我甚至没听过父亲训斥学生。我们实在犯了什么大错,他也并非疾言厉色,而是看着我们的眼睛,然后微微地笑——这与他开心时候地笑不同。最大的区别,大概就是他开心地笑的时候,眼睛里会有一种漂亮而亲切的光芒,然而这种笑,你要知道,同时也伴随着冷冷的目光。

很奇怪,这不是冷笑,也并非讽刺或嘲笑,他甚至没有失掉他的风度,但我,和他身边的人最惧怕的就是那样的笑容。现在想起来,那一种笑大概就像是在说“就这样吧,我现在并不和你计较什么,但我很失望,”或者是更严重的“我知道你在胡说八道,但是我不打算现在收拾你,你自己看着办吧。 ”

闲暇的时候他不喜欢高声讲话,当然或许是他感觉累了。他常常离自己说话的对象很近,然后轻声地与他们交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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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抱着那本册子躺在床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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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去拜访Rumil先生,他给我讲述了很多父亲年轻时的故事。他有漂亮的银发,灰色的眼睛。他拿出了一幅绣像,上面的女子也是银发灰眼,那正是我的祖母Miriel。

他说,你不妨把这拿给你父亲,以排遣他的怀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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